苏简安的记忆里,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,睡梦中感觉不到难受,更不会莫名的不安,就像初生的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,她感到安心。 出道多年,韩若曦签约陆氏之后才红起来的,她多次公开表示非常感谢陆氏,除非情非得已,否则以后绝对不会离开。
“还好。”苏简安摸了摸额角,“当时江少恺拉了我一把,她的包只是从我脸上擦过去了,意外磕到了额头而已,又没有流血。” 定力差的“噗嗤”一声就笑了,小影脸颊上的酡红蔓延到耳根,手脚乱舞的辩解:“别乱讲!谁是他家的小狗!”
但转念一想,事情已经发生了,她去,只是让自己前功尽弃而已。 “好了。”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,“我们该回宴会厅了。”
苏简安看得清清楚楚,陆薄言眼里的恨和怒统统在一瞬间褪去,只剩下绝望和自嘲,无穷无尽的绝望和自嘲。 越说男人越伤心:“她年纪轻轻就嫁给我了,后来我出了事,她也一直在等我。眼看着我们这辈子就要走完了,她却突然病得这么重。”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餐桌上,“如果她走了,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
苏简安拉过陆薄言的手,放到她的小腹上:“我说,我怀的是双胞胎。可能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,也有可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。” 洛小夕愣了愣,放下刀叉望着苏亦承,欲言又止。
说着,电梯抵达一楼。 “陆氏这次也许会有损失。”江少恺说,“当然,这点损失对陆薄言来说……”
苏简安刚想问,却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最后分散了苏简安的注意力的,是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。
他是天生的领导者,就应该站在商场的制高点,挥斥方遒,叱咤商场。 她瞥了陆薄言一眼,唇角噙着一抹冷笑:“舍不得走?”
老洛长长的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推到苏亦承面前,“她最近在土耳其,这是她昨天给我们发的照片。这死丫头比我还狠,一个星期给我们打一次电话,平时手机关机,我们根本联系不到她。” 许佑宁还没反应过来,穆司爵已经走向陈庆彪。
因为他不会相信。 没有开大顶灯,壁灯的光昏暗暧|昧,洛小夕被苏亦承按在墙壁上,他的胸膛微微起伏,她的呼吸里满是他熟悉的气息。
“给你一分钟,离开这里。”陆薄言声音冷硬,说完就像没看见韩若曦一样径自走开。 “……”
“她答应了,让我回家睡觉,趁着病房里没人看着她,她跑了。”苏亦承说,“能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过,大大小小的酒店也全部查过,找不到她,所以我今天早上才去找你。” 这时,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五点。
“薄言,你去跟妈妈还有我哥说,再让我试一次,好不好?”说到最后,苏简安已经是苦苦哀求的哭腔。 没头没尾的质问把苏简安问懵了:“什么?”
“乖乖把真相告诉我,否则,今天一天你都别想走出这里。”沈越川威胁道。 洛小夕整个人颓下去,她闭上眼睛,眼前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,将她卷进了浪潮里。
今天的第二件劲爆大事,是韩若曦发表声明,宣布不再与陆氏传媒合作。 四五公里的路程对苏亦承来说不算什么,深秋的寒风呼呼从他耳边掠过,哪怕脚上是皮鞋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。
不是幻觉,真的是她。 “我猜”苏简安缓缓的说,“下一步,是你被送进监狱。别忘了,你背负着不止一宗命案,底子也不干净,盯着你的不止薄言一个人,还有警方。”
刚起身就被陆薄言拉回来困在怀里,他埋首在她颈间嗅了嗅,“洗过澡了?” 蒋雪丽继续赔着笑脸,“是这样的,简安,阿姨想占用你十分钟的时间,就是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聊聊。”说完看了陆薄言一眼。
她又一次把照片塞回柜子底下,倒在床上,睁着眼睛一直到东方露白才睡着了。 其他礼物盒里面,分别装了昂贵的项链、围巾,还有一些不值钱但是她很喜欢的小摆饰小玩意,其中还有一个纯手工的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。
洛小夕满头雾水:“我为什么要惹陆薄言啊?我去看看简安!” 可是,她明明掩饰得很好,手上的针眼也解释得很合理,陆薄言不应该生出什么疑窦的。